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酗酒史
2012-04-19 14:32:09 来源:光明网-读书频道   查看评论 进入文化论坛 手机看新闻

    “很多人都煮过了,”格雷格·斯蒂尔曼说,“如果烹调得当,抱子甘蓝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下次我再见到雷德蒙,”我说,“一定转告。”

    “用椰油炒,时间要掌握好,既要保证炒熟,又要脆。再加一点咖喱粉,会很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信。”

    “可如果你一直煮,煮成糨糊,那当然难吃了。十字花科的蔬菜都这样,花茎甘蓝、卷心菜、花椰菜。煮过了那味儿——看,你在做鬼脸。我猜你肯定不喜欢吃十字花科?”

    “廉租房里经常能闻到这种味儿,”我说,“老鼠和白菜的味儿。如果贫穷能闻出来,我猜就是这种味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经常煮白菜——而且往死里煮?”

    “穷人。”

    “穷爱尔兰人,”他说,“穷波兰人。从东欧和北欧来的穷人。不过时过境迁,这些人都爬到社会中层了。你觉得现在贫穷应该是什么味儿?”他想了想,然后肯定地说:“落水狗加大蒜的味儿。”

    今天是周四,我去了第二大道,参加“今天就戒”组织的活动。发言人是个秃头,来自皇后区的里奇伍德地区。他三十年来一直做出纳,从没换过工作。一直住在他从小长大的房子里,从没搬过家,而且他家离上班的地方只有三个街区。那房子够两个家庭住,在他结婚前,楼上的房子一直出租,直到他婚后和太太搬进去住。

    “隔壁的姑娘,”格雷格小声说,“不然他还能娶谁?”

    这故事比我在匿名戒酒协会听到的任何一个故事都乏味,而且他说话是一种毫无生气的平调。他父亲死了,几年以后母亲死了,他、太太以及唯一的孩子搬到了一楼,二楼就租给了一对年轻的夫妇。

    “生活这么丰富多彩,”格雷格小声说,“他为什么还要喝酒呢?”

    等他开始去医院和勒戒所,故事才变得稍微有意思一点儿,当然也许当时他很痛苦。他下班要路过一个酒吧,于是养成了每天进去喝杯啤酒的习惯,有时候喝两杯。有时候晚上还去那里看大屏幕电视上的体育比赛,当然一边看一边喝点儿啤酒,一个晚上大概一两杯吧。他没有醉倒过,也没有晕厥,偶尔有些宿醉,顶多也就是口干加上轻微的头疼,只要一大杯水加一片阿司匹林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他的酗酒史就这么缓慢地发展着,慢得令人心焦,可除了大把的时间他还有什么?银行裁员了,他太太让他搬出去住,以至于到了他觉得每天都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。有一家勒戒所的心理咨询师找到他,让他参加一个门诊计划。他参加了很多场聚会,渐渐地总算开始明白了。现在他和太太复合了,银行也让他回去上班了。

[责任编辑:刘畅文化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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