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州长官裴坦任期满后,宰相们讨论应该给他安排个什么位置。令狐绹主张提拔重用,裴休则认为这人没什么才能,反对。最后,令狐绹的意见被通过。任命下发后,裴坦去办公室拜谢各位宰相,当来到裴休的办公室时,裴休说:“你的任命是其他宰相的意见,跟我没关系,你不用谢我!”并且让人撤去椅子,不给裴坦坐。
后来,裴坦担任科举主考官的时候,把裴休的儿子选拔为进士。当时人们议论说:“裴坦这是故意的吧,欲盖弥彰,以表示自己不记当年的仇。”
没人能接得了我的班
大臣赵崇稳重清廉,不和杂七杂八的人来往。又自命清高,从不写文章,自称是一块“无字碑”。官员转任别的官职,按规定,可以推荐一个候选人员来接自己的班,但赵崇从来不推荐,理由是:朝中没有人可以替代我!
当世界是透明的
宰相孙偓待人宽宏,喜欢简单,不做惊世骇俗的举动。他经常对亲友说:“一般人都好高骛远,我认为只要做好本分就行。拿自己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,用自己的清高去反衬别人的贪婪,这样的事最好别做。”
后来孙偓被贬官,住在衡山,仍然心情舒畅,从不“羡慕嫉妒恨”。每次有客来访,主宾相对而坐,家里的仆人当着客人的面叫骂打架,乱成一团,孙偓也总当没看见一样,还对客人说:“如果看到这些就生气,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!”
——孙宰相真是无人可比,已经达到把自己当透明人、也拿这个世界当透明的境界。
运气来了就要做宰相
刘瞻是今广东连州人,家穷,没什么背景,年轻时混迹下层,做个小官。虽说是公务员,其实就是一“蜗居月光族”,薪水少,有时连粥都喝不上,经常去附近寺庙里蹭吃,写几篇文章给庙里当饭钱。后来有个退休高官刘玄冀来寺庙游玩时看到了这些文章,对他很是赏识,又得知小刘家里穷,想当大官没靠山,刘玄冀就对和尚们说:“我虽然退休了,但还是有点关系的,能让这个人当上宰相。”
刘瞻在单位老被一些家里条件好的同事看不起,这天,突然来了公文,调他到朝中任职,长官和同僚就给他搞了场送别宴。饭局上,有人带点嘲笑地问他:“大哥这次去长安,该会做什么官啊?”刘瞻回答:“运气好的话也许就是宰相吧!”这人听了大笑,其他人也在心里偷着乐,都等着看小刘的笑话呢!
刘瞻到了长安后,先是在工部任职,然后升入翰林院,不久真就做到了宰相。
好宰相是颗螺丝钉
刘仁轨、戴至德同时为相,人们多称赞刘仁轨,看不起戴至德。一次,一个老太太来办事,戴至德接待她,老太太问:“这是刘宰相还是戴宰相啊?”旁人告诉她:“这是戴宰相。”老太太赶忙站起来,边走边说:“原来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宰相啊,我还是去找刘宰相!”戴至德也不恼怒,只是笑笑。
戴至德在宰相位置上,没做过什么特别的贡献,在皇帝面前议事,也嗫嗫嚅嚅的,一副憨厚无能的样子。后来他去世了,高宗皇帝叹息说:“自从没有了戴至德,上朝就没有什么可听的意见了。老戴在的时候,任何事情如果有不对,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做的。”高宗还让人整理出来戴至德以前的一大筐奏折,一边看一边流泪。
——有些人不起眼,不抢功,像颗螺丝钉,谁都能替代他,甚至谁都能比他强。他在的时候似乎可有可无,而一旦离开,原来习以为常的运作顿时就不顺畅了。戴至德就是这样,朝廷也只是到这时,才掂量出了“不解事宰相”戴至德的重要性。